2013年,中国政府提出了强国复兴的“中国梦”概念及蓝图,这引发了我作为一名法律从业者对中国律师梦的思考:在“中国梦”的概念下,律师应该如何定位及实现个人职业梦想。
记得我在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刚进入广东省佛山市一家综合性律师事务开始法律生涯的时候,很羡慕那些在国际交易、大型工程、合资项目和大型诉讼中叱咤风云的律师,也很好奇如何才成为那样的律师,总觉得这些律师的工作神秘,遥不可及。我在执业初期,怀着对普通法系国家执业律师工作的好奇,观看了美国电视剧《The Practice》(中文译为《律师本色》)。虽然明白影视作品的戏剧色彩很多,和现实有一定距离,但我观后还是对美国法律重程序及重对抗的特点有了深刻的印象,很惊讶和羡慕美国律师在庭审上能有如此大的权利和作用。由于我当时正代理很多刑事辩护案件,意识到中国刑事辩护中不重程序给辩护律师带来巨大的不便,于是就心里梦想着什么时候我们中国的刑事辩护律师能有更大的权力和空间在刑事辩护中对抗检察机关,更好地维护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合法权益。
令人欣慰的是,从2012年新颁布的《刑事诉讼法》第二次修正案第54条关于非法证据排除规则和第53条关于排除合理怀疑的证明标准的规定可以看出,中国刑事诉讼法的改革部分借鉴了西方普通法系国家的证据排除规则和证明标准。我们因此也有理由乐观地相信在未来的律师刑事辩护过程中,会有更多的关于吸收西方普通法系国家给予犯罪嫌疑人有权保持沉默(Right to Remain Silent)和有权对抗(Right to Confrontaion)等内容的讨论,从而进一步推动中国刑事诉讼法的改革。
带着这样的梦想,通过在佛山一家综合律师所将近6年的律师实习及执业的扎实工作,我踏上了赴美求学之路,用4年时间获得美国法学硕士和法学博士学位。毕业后在中美两地律师所的工作经历让我有幸参与到涉及大型中资能源企业的跨境交易和跨境诉讼项目,并在一些重大经济合作项目中担任中资公司的国际事务负责律师。这些经历让我明白,面对世界级的诉讼或交易律师,中国律师成为国际级律师的梦并不遥远。
毫无疑问,中国律师的执业水平达到国际专业水准会对国家的法治及经济建设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尽管不同国家的法律制度及执业方式不尽一致,但优秀律师的执业标准在全球范围大体相同,这也是顶级国际律师事务所在全球范围内的竞争力所在。我们的企业走出去了,变成了总部位于中国的跨国公司;我们的国家也提出了强国梦,并逐渐在世界政治和经济舞台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但我们中国的国际律师队伍的国际化看似落后于我们企业的国际化,因为这些大型中资跨国企业在国际商事的法律服务上大都还是依赖于传统的大型美国或英国国际律师所。因此,作为法律从业人员,我们也应当思考如何实现中国律师的强国梦。
律师行业和其他科技及生产行业不同:前者一般不涉及专利和复杂的制作工序,它更多的是关于处理法律问题和服务客户的方式,它的核心竞争力在于律师提供产品质量的高低,即法律建议内容、提供的方式和如何服务客户及社区。
或许因客观条件限制,我们的律师或学生不一定有条件出国留学,我们也不一定有机会到顶级的国际律师事务所工作去获得国际律师的实际工作经验。但是,只要我们有一颗追求的心、开放和灵活的态度,加上果断的行动,就能从我们每天工作的细节入手,逐步成就有中国特色的国际律师梦。我梦想着,也坚信:在不远的将来,中国律师的普遍执业水平能达到国际专业水准,获得全球同行的认可,代理广大中国及世界各地客户,活跃在国际商贸和争议解决的舞台。
要达到甚至超过西方发达国家优秀律师的执业水准,我们需要做的是从思维和执业方式入手提升,这样做是有可能在较短时期内通过训练即可达到全球顶级律师的行业标准,当然前提是不考虑工作语言为英语。我在中、美两国律师事务所执业多年,曾多次在诉讼、公司、并购、证券等领域和中美两国顶级诉讼和交易律师合作,并曾担任中国某证券律师所国际事务合伙人及某跨国公司驻华公司总法律顾问。这些经历促使我写下这本书,希望从实务角度给读者带来思考和借鉴,共同进步。我也希望有更多对中国律师成长有负担和担当的国际律师投入如何提高中国律师执业技能的这样一个课题,为中国律师走向国际舞台这一伟大的目标共同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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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法律出版社戴伟先生和薛晗女士对本书从构思到成稿的大力支持以及慕雪丹女士对本书后期制作的有力帮助,他们的鼎立协助使得本书的创作得以顺利完成。